第27章 2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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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章 26
26.
因為是周末，歡樂谷的人很多。小魚一直緊緊牽著麥冬的手，生怕麥冬和自己走散。
到人少的休息區，小魚兩只手拿著冰激淩，電話響了起來，他就讓麥冬去拿他褲兜裏的手機。麥冬舉著手機讓小魚聽電話，是言許師兄打來的，說小魚讀研的事情。
“我不讀。”小魚堅持說。
“提報保研申請資格表的截止時間就是明天下午，你真不打算爭一爭？”言許問。
“不爭，我想要工作。”
“你不就是想要掙錢養你媳婦兒嗎？保研了也有科研經費，獎學金一年也有不少，你真不打算考慮一下？”
小魚怕麥冬發現他放棄保研名額的事兒，於是只好對麥冬說：“掛電話吧，是傳銷的。”
師兄怒其不爭，真想把這榆木腦袋的呆瓜魚的腦袋給掰開看看，看看裏面到底是不是榆木。
麥冬掛斷電話後，一直也不說話。
小魚抿了抿嘴，咬了一口冰激淩餵到麥冬嘴裏，他們在很隱蔽的樹後，沒有人看到他們親親的動作。小魚說：“別生氣，我不是有意瞞著你。我不打算讀研，確實是想要減輕你的負擔，我知道你會教訓我……麥冬，你別生氣。”
麥冬別開臉，嘴唇蹭著小魚的臉頰滑過：“我答應和你在一起，和你交往，對你好，給予你幫助，這些都不是想要你報答我什麽。你如果可以有更好的未來，就該好好地去選擇。”
麥冬所認為的愛，不是一定要回報的，他起初對小魚沒有超越親情友情以外的任何感情。從小魚逐漸對他表露愛意開始，他才註意到小魚的那一份感情。
那是一份純真的愛情，麥冬起初並沒有做好接受這份愛的準備，他驚慌失措，也迷茫過，難受過，他花了許多時間才讓自己直面了小魚的感情。
麥冬十分珍惜小魚的這份愛。
他希望小魚和他的這份感情純粹且沒有任何負擔，而不是讓小魚時時刻刻都在想，他是不是欠著自己什麽。
回到家，麥冬去洗澡，小魚順便把麥冬的衣服洗了。等麥冬洗完澡出來，陽臺已經晾著幹凈的濕衣服。
麥冬穿著短袖短褲，短褲下長長的一截腿，臉蛋上還有被水蒸氣蒸出來的粉色。看上去就好像一塊可口的小蛋糕。
小魚想著想著就臉紅了，他特別想要吻麥冬。
“晚上我們好好談一談。”麥冬說。
小魚點點頭。
“你快去洗澡，不要總是磨磨唧唧。”麥冬說。
小魚聽話地往浴室走，他走出去兩步又回過頭來，打算親麥冬的嘴唇。麥冬正好低頭去看手機，小魚就親到了麥冬的鼻子。
“你，你為什麽要低頭？！”小魚眼睛瞪大了，懊惱地說。
“我不是故意低頭的。”麥冬好笑地給小魚道歉。
“那你要不要補償我一次？”小魚點了點自己的嘴唇，期待著麥冬來親他。
麥冬擡起頭，親在小魚的嘴角：“快去洗澡，別總是跟人撒嬌。”
小魚撲到麥冬背後，把麥冬抱起來，舉起來的旗子若有似無地頂著麥冬：“我也不是對誰都愛撒嬌，我就喜歡跟你撒嬌。”
麥冬被纏著在沙發上和小魚做了一次，他被迫又和小魚到浴室裏去洗了一次澡。這次洗澡時間格外漫長。
其實兩個人以前也常在一起洗澡。當時高原上的水資源特別珍貴，水都儲存起來，用來灌溉莊稼。雨季，當地人就時常到河邊洗澡。
麥冬跟小魚常常到河邊洗澡，小魚洗澡時喜歡唱歌，不過他唱歌的音調一點也不準。當地的孩子都笑小魚，只有麥冬會捧場，由於有 麥冬給他的勇氣，小魚總是覺得自己唱歌賊好聽，特別自信。
麥冬經常稱讚小魚是最會唱歌的崽。
小時候，小魚喜歡把腳丫子伸進水裏，去踩水，去碰麥冬的腳丫。小魚在河裏撿到亮晶晶的小石頭，就會把漂亮的藍色或綠色石頭給麥冬。
他說：“以後我要撿很多漂亮的石頭，等我長大了，麥冬你就嫁給我，好不好？”
麥冬沒有回答小魚的話，小魚五音不全的歌聲驚起了河邊小憩的冬候鳥，鳥群四散飛起，小魚被嚇到，撲到岸上抓起衣服就擋在麥冬面前保護他。麥冬被小魚大驚小怪的樣子逗得哈哈大笑，小魚臉紅，不好意思承認自己大驚小怪，只能躲在枯萎的草叢裏，鼓著腮幫子悶不吭聲，並且和麥冬說：“我再也不要理你了，你太壞了！”
麥冬笑得更大聲了。
小魚長大後就不太記得這些事，麥冬把他撿的石頭放到鐵盒子裏，現在還在麥冬的床腳放著。
小魚成長的每一步，麥冬都有好好珍惜。
本來麥冬一直在浴室裏教訓小魚，小魚也很認真地在聽。可是因為麥冬的臉很紅，皮膚也很粉，加上兩個人都沒穿衣服，小魚聽著聽著就跑神了。
他偷偷摘掉了助聽器，放到一邊的置物架上。
麥冬看見了，就訓他：“我說你幾句，你還不愛聽了？你一天天都說你有多喜歡我，現在我說你幾句，你就不耐煩了。”
小魚冤枉，他把自己的右耳朵貼近麥冬：“你說吧，我聽著的。我沒有不耐煩。”
“你沒有不耐煩，那你摘助聽器幹嘛？”
“我怕助聽器被水泡太久就壞了。”
“你好好地戴著它，它怎麽還會泡水？”麥冬疑惑。
他想，小魚果然還是不成熟，喜歡人就只有三分鐘的熱度。
小魚過來抱起他，握著他的手指，將他推到墻上：“因為我現在打算洗澡了，麥冬你接著說，我做我的。”
麥冬還在說保研的事情，小魚在吻麥冬的後背，麥冬扭著身體躲他。小魚偶爾不走心地“嗯哦”兩聲，表示自己有在聽話，手上的動作卻一點也不慢。
麥冬漸漸就說不出來話了。
“你混賬！”麥冬說。
“麥冬你說得對。”小魚附和，親了下麥冬張著的嘴唇。
“你無恥下流！”麥冬說。
“親愛的你說的棒。”小魚親了親麥冬的大腿。
麥冬不說話了，麥冬哭了。小魚問麥冬疼不疼，麥冬搖搖頭。
等兩個人洗完澡已經是淩晨。
麥冬在客廳裹著藍色的深海魚圖案的毯子，上面有梔子花洗衣粉的味道。小魚站在凳子上，在換客廳的燈泡。
電燈泡的燈絲燒了，小魚去隔壁他阿爸的家裏擰了一個好的來換上。外面任豐年在拍著門板，讓小魚把他臥室的電燈泡還回去。
小魚仰著頭把電燈泡擰好，他不慌不忙地對阿爸說：“我就借一晚上，反正你睡覺也不開燈，你怕啥。”
“你不孝！”任豐年嘟噥。
小魚不緊不慢地裝蒜道：“我現在沒有笑啊，阿爸你想看我笑啊？你想要看我怎麽笑？”
任豐年把這小崽子給用掃帚打了出去，小魚利索地躲過掃帚，任豐年步子慢，掃帚也沒打到他身上。任豐年也就裝裝樣子。父子倆 這些年都這麽相處，小魚也知道任豐年什麽脾氣。
琳琳洗完澡出來，問任豐年在門口咋咋呼呼幹嘛，任豐年說是快遞送錯了的。琳琳不信，要出門去看，任豐年把門一關就去臥室了。
“你什麽時候找你兒子要點錢？我新開的美容院還差幾萬塊錢，你當初可是說好了要幫我的。”琳琳追進去問。
任豐年支支吾吾：“再說吧，我要睡了。”
任豐年不接茬，他當初一門心思覺得琳琳是城裏人，城裏人洋氣，他覺得琳琳溫柔，就一門心思想要和人家好。現在吵吵鬧鬧過了這麽幾個月，心裏又不是滋味了。
小魚換好燈泡，就張開雙手朝著麥冬擁抱，他走到麥冬面前，又收回手臂，轉身去了浴室。麥冬有些黯然。
因為小魚今晚只和他做了兩次。他剛和小魚在一起那幾周，他還不太敢面對他和小魚之間突然改變的關系，所以他回家的時間少，小魚總愛纏著他要。一盒套一晚上就能用完。
他想，慢慢的，或許有一天小魚就會厭煩和他做。畢竟他年紀大，身體也不如小魚，更比不上年輕的男孩子。
也許有一天他松了，小魚就不喜歡他的身體了。如果光是柏拉圖的戀愛關系，小魚怕是也接受不了。
小魚從浴室出來，看見麥冬在哭。麥冬哭起來都沒有聲音。
“哭什麽？”小魚問。
麥冬就愛哭，跟受氣包一樣，總愛哭，任傑常說麥冬這樣哭沒出息，小魚不這樣認為，麥冬哭起來躲惹人心疼啊，幹嘛愛哭的人就沒出息呢？
愛哭鬼的眼淚總也該有人珍惜，小魚就挺稀罕麥冬的眼淚。
“我們現在可以好好談談了，”小魚走過去，坐在沙發上，把麥冬抱進懷裏，“不管你說什麽，我都聽你的。你要我讀研，我就讀，你讓我工作，我就工作。我會永遠聽你的話。”
麥冬的腦袋埋進小魚的肩膀裏：“好，那我要你好好讀書，以後當家裏學歷最高的人。”
小魚擰著眉頭，雖然不讚成，卻還是答應：“好。”
麥冬抱著小魚不撒手，卻不肯說話，就連小魚又開始折騰他，他也不吭聲。
麥冬閉著眼睛，眼淚從眼角流出來。
小魚去吻那些溫熱的眼淚，他聲音溫柔，說：“麥冬你的眼淚是熱的。”
麥冬用手去擋眼睛，小魚捉住麥冬的手，親吻麥冬的掌心：“別躲我，別在我面前掩藏，你有什麽擔心的害怕的事情都可以和我說，我永遠是你的，永遠會忠於你。”
麥冬咬著牙，後來終於在小魚鋪天蓋地的吻中卸下心防：“你剛才為什麽已經走到了我面前，又轉身去了浴室。是不是因為，你靠近我的時候就沒有興致了……我很擔心這個問題，因為我比你大很多，所以我……”
小魚伏在麥冬身上，忽然笑起來：“什麽嘛，麥冬你居然擔心這個？”
“你笑什麽？”麥冬怒目看他。
小魚握著麥冬的手，蓋到自己身上：“不會對你沒有興致，我很喜歡麥冬你，不管是麥冬的身體，還是麥冬你的性格，我都非常非常喜歡。”
“那你為什麽……”
“因為我剛換了燈泡，手上臟，怕把你弄臟了。”小魚說。
是很小的誤會。
可是這個誤會解開前，卻總容易讓麥冬想很多。
他在感情裏沒有自信，覺得自己哪裏都不好。他現在已經喜歡上了小魚，便覺得小魚千好萬好。
因此即便是小魚的一個很小的舉措，他都能想很多。
那一晚小魚抱著麥冬睡在一張床上，兩個人後來什麽也沒有做。麥冬早上起來的時候，早飯已經做好了，小魚去上班了。
麥冬吃完早餐去影樓上班後，在自己記錄工作心得的本子上看見小魚寫的【我愛你[心]麥冬】。
他看著看著就笑出了聲。
同事問他笑什麽，麥冬說：“家裏養的小貓在我的本子上踩了一顆愛心。”
“你家貓好可愛！”同事讚揚，“是肉墊嗎？怎麽踩的？沒有弄臟你的筆記吧？麥冬你做事情很認真，筆記都很全，要是讓貓弄臟了，還是蠻可惜的。”
麥冬的筆頭點著本子上的愛心，笑著說：“小貓很懂事，是在空白的地方踩的，不礙事。”
【作者有話說】
來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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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是周末，歡樂谷的人很多。小魚一直緊緊牽著麥冬的手，生怕麥冬和自己走散。
到人少的休息區，小魚兩只手拿著冰激淩，電話響了起來，他就讓麥冬去拿他褲兜裏的手機。麥冬舉著手機讓小魚聽電話，是言許師兄打來的，說小魚讀研的事情。
“我不讀。”小魚堅持說。
“提報保研申請資格表的截止時間就是明天下午，你真不打算爭一爭？”言許問。
“不爭，我想要工作。”
“你不就是想要掙錢養你媳婦兒嗎？保研了也有科研經費，獎學金一年也有不少，你真不打算考慮一下？”
小魚怕麥冬發現他放棄保研名額的事兒，於是只好對麥冬說：“掛電話吧，是傳銷的。”
師兄怒其不爭，真想把這榆木腦袋的呆瓜魚的腦袋給掰開看看，看看裏面到底是不是榆木。
麥冬掛斷電話後，一直也不說話。
小魚抿了抿嘴，咬了一口冰激淩餵到麥冬嘴裏，他們在很隱蔽的樹後，沒有人看到他們親親的動作。小魚說：“別生氣，我不是有意瞞著你。我不打算讀研，確實是想要減輕你的負擔，我知道你會教訓我……麥冬，你別生氣。”
麥冬別開臉，嘴唇蹭著小魚的臉頰滑過：“我答應和你在一起，和你交往，對你好，給予你幫助，這些都不是想要你報答我什麽。你如果可以有更好的未來，就該好好地去選擇。”
麥冬所認為的愛，不是一定要回報的，他起初對小魚沒有超越親情友情以外的任何感情。從小魚逐漸對他表露愛意開始，他才註意到小魚的那一份感情。
那是一份純真的愛情，麥冬起初並沒有做好接受這份愛的準備，他驚慌失措，也迷茫過，難受過，他花了許多時間才讓自己直面了小魚的感情。
麥冬十分珍惜小魚的這份愛。
他希望小魚和他的這份感情純粹且沒有任何負擔，而不是讓小魚時時刻刻都在想，他是不是欠著自己什麽。
回到家，麥冬去洗澡，小魚順便把麥冬的衣服洗了。等麥冬洗完澡出來，陽臺已經晾著幹凈的濕衣服。
麥冬穿著短袖短褲，短褲下長長的一截腿，臉蛋上還有被水蒸氣蒸出來的粉色。看上去就好像一塊可口的小蛋糕。
小魚想著想著就臉紅了，他特別想要吻麥冬。
“晚上我們好好談一談。”麥冬說。
小魚點點頭。
“你快去洗澡，不要總是磨磨唧唧。”麥冬說。
小魚聽話地往浴室走，他走出去兩步又回過頭來，打算親麥冬的嘴唇。麥冬正好低頭去看手機，小魚就親到了麥冬的鼻子。
“你，你為什麽要低頭？！”小魚眼睛瞪大了，懊惱地說。
“我不是故意低頭的。”麥冬好笑地給小魚道歉。
“那你要不要補償我一次？”小魚點了點自己的嘴唇，期待著麥冬來親他。
麥冬擡起頭，親在小魚的嘴角：“快去洗澡，別總是跟人撒嬌。”
小魚撲到麥冬背後，把麥冬抱起來，舉起來的旗子若有似無地頂著麥冬：“我也不是對誰都愛撒嬌，我就喜歡跟你撒嬌。”
麥冬被纏著在沙發上和小魚做了一次，他被迫又和小魚到浴室裏去洗了一次澡。這次洗澡時間格外漫長。
其實兩個人以前也常在一起洗澡。當時高原上的水資源特別珍貴，水都儲存起來，用來灌溉莊稼。雨季，當地人就時常到河邊洗澡。
麥冬跟小魚常常到河邊洗澡，小魚洗澡時喜歡唱歌，不過他唱歌的音調一點也不準。當地的孩子都笑小魚，只有麥冬會捧場，由於有 麥冬給他的勇氣，小魚總是覺得自己唱歌賊好聽，特別自信。
麥冬經常稱讚小魚是最會唱歌的崽。
小時候，小魚喜歡把腳丫子伸進水裏，去踩水，去碰麥冬的腳丫。小魚在河裏撿到亮晶晶的小石頭，就會把漂亮的藍色或綠色石頭給麥冬。
他說：“以後我要撿很多漂亮的石頭，等我長大了，麥冬你就嫁給我，好不好？”
麥冬沒有回答小魚的話，小魚五音不全的歌聲驚起了河邊小憩的冬候鳥，鳥群四散飛起，小魚被嚇到，撲到岸上抓起衣服就擋在麥冬面前保護他。麥冬被小魚大驚小怪的樣子逗得哈哈大笑，小魚臉紅，不好意思承認自己大驚小怪，只能躲在枯萎的草叢裏，鼓著腮幫子悶不吭聲，並且和麥冬說：“我再也不要理你了，你太壞了！”
麥冬笑得更大聲了。
小魚長大後就不太記得這些事，麥冬把他撿的石頭放到鐵盒子裏，現在還在麥冬的床腳放著。
小魚成長的每一步，麥冬都有好好珍惜。
本來麥冬一直在浴室裏教訓小魚，小魚也很認真地在聽。可是因為麥冬的臉很紅，皮膚也很粉，加上兩個人都沒穿衣服，小魚聽著聽著就跑神了。
他偷偷摘掉了助聽器，放到一邊的置物架上。
麥冬看見了，就訓他：“我說你幾句，你還不愛聽了？你一天天都說你有多喜歡我，現在我說你幾句，你就不耐煩了。”
小魚冤枉，他把自己的右耳朵貼近麥冬：“你說吧，我聽著的。我沒有不耐煩。”
“你沒有不耐煩，那你摘助聽器幹嘛？”
“我怕助聽器被水泡太久就壞了。”
“你好好地戴著它，它怎麽還會泡水？”麥冬疑惑。
他想，小魚果然還是不成熟，喜歡人就只有三分鐘的熱度。
小魚過來抱起他，握著他的手指，將他推到墻上：“因為我現在打算洗澡了，麥冬你接著說，我做我的。”
麥冬還在說保研的事情，小魚在吻麥冬的後背，麥冬扭著身體躲他。小魚偶爾不走心地“嗯哦”兩聲，表示自己有在聽話，手上的動作卻一點也不慢。
麥冬漸漸就說不出來話了。
“你混賬！”麥冬說。
“麥冬你說得對。”小魚附和，親了下麥冬張著的嘴唇。
“你無恥下流！”麥冬說。
“親愛的你說的棒。”小魚親了親麥冬的大腿。
麥冬不說話了，麥冬哭了。小魚問麥冬疼不疼，麥冬搖搖頭。
等兩個人洗完澡已經是淩晨。
麥冬在客廳裹著藍色的深海魚圖案的毯子，上面有梔子花洗衣粉的味道。小魚站在凳子上，在換客廳的燈泡。
電燈泡的燈絲燒了，小魚去隔壁他阿爸的家裏擰了一個好的來換上。外面任豐年在拍著門板，讓小魚把他臥室的電燈泡還回去。
小魚仰著頭把電燈泡擰好，他不慌不忙地對阿爸說：“我就借一晚上，反正你睡覺也不開燈，你怕啥。”
“你不孝！”任豐年嘟噥。
小魚不緊不慢地裝蒜道：“我現在沒有笑啊，阿爸你想看我笑啊？你想要看我怎麽笑？”
任豐年把這小崽子給用掃帚打了出去，小魚利索地躲過掃帚，任豐年步子慢，掃帚也沒打到他身上。任豐年也就裝裝樣子。父子倆 這些年都這麽相處，小魚也知道任豐年什麽脾氣。
琳琳洗完澡出來，問任豐年在門口咋咋呼呼幹嘛，任豐年說是快遞送錯了的。琳琳不信，要出門去看，任豐年把門一關就去臥室了。
“你什麽時候找你兒子要點錢？我新開的美容院還差幾萬塊錢，你當初可是說好了要幫我的。”琳琳追進去問。
任豐年支支吾吾：“再說吧，我要睡了。”
任豐年不接茬，他當初一門心思覺得琳琳是城裏人，城裏人洋氣，他覺得琳琳溫柔，就一門心思想要和人家好。現在吵吵鬧鬧過了這麽幾個月，心裏又不是滋味了。
小魚換好燈泡，就張開雙手朝著麥冬擁抱，他走到麥冬面前，又收回手臂，轉身去了浴室。麥冬有些黯然。
因為小魚今晚只和他做了兩次。他剛和小魚在一起那幾周，他還不太敢面對他和小魚之間突然改變的關系，所以他回家的時間少，小魚總愛纏著他要。一盒套一晚上就能用完。
他想，慢慢的，或許有一天小魚就會厭煩和他做。畢竟他年紀大，身體也不如小魚，更比不上年輕的男孩子。
也許有一天他松了，小魚就不喜歡他的身體了。如果光是柏拉圖的戀愛關系，小魚怕是也接受不了。
小魚從浴室出來，看見麥冬在哭。麥冬哭起來都沒有聲音。
“哭什麽？”小魚問。
麥冬就愛哭，跟受氣包一樣，總愛哭，任傑常說麥冬這樣哭沒出息，小魚不這樣認為，麥冬哭起來躲惹人心疼啊，幹嘛愛哭的人就沒出息呢？
愛哭鬼的眼淚總也該有人珍惜，小魚就挺稀罕麥冬的眼淚。
“我們現在可以好好談談了，”小魚走過去，坐在沙發上，把麥冬抱進懷裏，“不管你說什麽，我都聽你的。你要我讀研，我就讀，你讓我工作，我就工作。我會永遠聽你的話。”
麥冬的腦袋埋進小魚的肩膀裏：“好，那我要你好好讀書，以後當家裏學歷最高的人。”
小魚擰著眉頭，雖然不讚成，卻還是答應：“好。”
麥冬抱著小魚不撒手，卻不肯說話，就連小魚又開始折騰他，他也不吭聲。
麥冬閉著眼睛，眼淚從眼角流出來。
小魚去吻那些溫熱的眼淚，他聲音溫柔，說：“麥冬你的眼淚是熱的。”
麥冬用手去擋眼睛，小魚捉住麥冬的手，親吻麥冬的掌心：“別躲我，別在我面前掩藏，你有什麽擔心的害怕的事情都可以和我說，我永遠是你的，永遠會忠於你。”
麥冬咬著牙，後來終於在小魚鋪天蓋地的吻中卸下心防：“你剛才為什麽已經走到了我面前，又轉身去了浴室。是不是因為，你靠近我的時候就沒有興致了……我很擔心這個問題，因為我比你大很多，所以我……”
小魚伏在麥冬身上，忽然笑起來：“什麽嘛，麥冬你居然擔心這個？”
“你笑什麽？”麥冬怒目看他。
小魚握著麥冬的手，蓋到自己身上：“不會對你沒有興致，我很喜歡麥冬你，不管是麥冬的身體，還是麥冬你的性格，我都非常非常喜歡。”
“那你為什麽……”
“因為我剛換了燈泡，手上臟，怕把你弄臟了。”小魚說。
是很小的誤會。
可是這個誤會解開前，卻總容易讓麥冬想很多。
他在感情裏沒有自信，覺得自己哪裏都不好。他現在已經喜歡上了小魚，便覺得小魚千好萬好。
因此即便是小魚的一個很小的舉措，他都能想很多。
那一晚小魚抱著麥冬睡在一張床上，兩個人後來什麽也沒有做。麥冬早上起來的時候，早飯已經做好了，小魚去上班了。
麥冬吃完早餐去影樓上班後，在自己記錄工作心得的本子上看見小魚寫的【我愛你[心]麥冬】。
他看著看著就笑出了聲。
同事問他笑什麽，麥冬說：“家裏養的小貓在我的本子上踩了一顆愛心。”
“你家貓好可愛！”同事讚揚，“是肉墊嗎？怎麽踩的？沒有弄臟你的筆記吧？麥冬你做事情很認真，筆記都很全，要是讓貓弄臟了，還是蠻可惜的。”
麥冬的筆頭點著本子上的愛心，笑著說：“小貓很懂事，是在空白的地方踩的，不礙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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